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萤火作永夜,
温湖心月,化眉间雪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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〖壹〗
这几日旧尘山谷中议论最多的便是角公子与上官姑娘的事。
就是那个直言自己心仪角公子的上官浅。
「不可以哦。」
「因为我喜欢宫二先生。」
有人说她要报答救命恩人。
也有人说,即使角公子没救过她的命,那位上官姑娘只怕也会喜欢他。
总之呢,这两位希望他们结婚的真的很多。
杏叶金黄,随着丝凉意飘上白色裙摆。
上官浅站在女客院落中,垂眸娇娇柔柔,浅笑着像口中含了颗糖,眼里亮晶晶的漾着水。
其他女客窃窃私语偶尔飘进她耳朵里。
终于等到了!
角公子也动了心吧?
当然了,连成亲都等不及了,这就要把上官姑娘接到角宫去。
那你们说他们在角宫见了面会干嘛?
这还用问那当然是……
上官浅头垂得更低,捋一捋头发,耳梢红得要滴出血来。
「我也,想早点去到角宫呢。」
「不想让宫二先生久等。」
话是这么说。
然而结果是,宫尚角还是等了许久。
问怎么回事,侍卫说已经去接了,但是半路又回去了。
“怎么。她不愿意?”
“我愿意的,愿意的,啊——”
白裙冒冒失失跌进门里,差点摔一跤。
宫尚角眼疾手快托住她的腰,一勾便揽在自己怀里。
低头,双眼对上两汪盈盈秋水。
“对不起,宫二先生,我回去拿给你的礼物,所以晚了。”
她顺势抓着他衣领不放。
浑身软软的像是没有一点力气,他不抱着就要立刻散架。
宫尚角将人捏着肩膀提到旁边地上站好。
“礼物?”
“嗯嗯。”
“给我的?”
他心想不是毒就是暗器吧。是毒的可能性更大,八成是香囊一类的。
“对啊……难道,”上官浅摩挲手里那个精致的小盒子,“宫二先生没有给我准备礼物吗?今天是我搬到角宫的第一天呢。”
对,就是因为是第一天,才没想着用这些伎俩对付你。
“我没有准备礼物。”宫尚角说。
上官浅眉头微微蹙起来,难掩失落,睁圆了一双眼睛小兔子般看他,把他看得心里发毛。
他没表示,她神情越发凝固,眼看着泪光漫上双眼。
就那么哭起来了。
“我以为会有的……”她捂住脸,往外跑去,那速度连宫尚角也拉不住。
竟然没有准备礼物。你就算装作做人丈夫,也要像一点!
上官浅把手里那只精致的小盒子扔进水里,“我不管,你没有准备,那我也不送你了!”
奴婢来报,说上官浅不吃饭。
“这样下去身体会垮的,二公子,你得去哄。”
宫尚角去了,上官浅坐在床上整个人包在被子里只露出头。
见他来了更是将头也捂住。
哭声闷闷地从被子里传出来。
宫尚角清清嗓子以自己从未尝试过的声线,柔声问,“不要哭了。你到底想要什么礼物?说来听听。”
她愣了一下,从被子里发出细小声音,“云为衫的那个狐狸毛,就不错。还可以枕着睡觉。”
哦,小事。
“我去把她杀了,她所有东西归你所有?”
“那可不行,”她头终于探出来,闷得出汗,碎发都贴在额上,“她死了我也会难过。”
“那我把她的……狐狸毛要过来?”
“那怎么行,那个东西对她很重要的。”
到底要怎样?宫尚角脸色沉下去。
“上官浅,差不多得了,我也是第一次哄人。”
她见他没了耐心,便缠上去。
“没准备的话……就把你自己送给我好了。”
宫尚角措不及防被她摸到胸口。
“嗯手感不错。这个枕头我收下了。”
宫尚角万万没想到她说非礼就非礼。
殿内守着的奴婢见状都退了出去。
上官浅从被子里钻出来,她衣衫薄,身子又暖又软。
他不喊停,她便一直肆无忌惮摸来摸去。
不成体统。
“上官浅,你知不知道我们还没成亲?”
“宫二先生问我?”上官浅睁着双无辜的眼睛,“是你让我来的呀。”
他始终还是没忍住。
与她不成体统到半夜。
上官浅初经人事经不起折腾,腰身酸软沉沉睡去。
迷糊中翻身过来抱住他,往他怀里钻,又伸手细细摸他的脸。
“太好了,我终于睡到你了。”
她梦呓。
宫尚角救上官浅的时候,她被歹人欺负,几乎衣不蔽体,他只是随手赶跑了欺负她的人,却并没有看过她一眼。
次日,宫尚角命侍卫查出那几个歹人的名字。
“杀之前,记得把眼睛挖了。”
〖贰〗
上官浅也不知什么动物变的,到了冬天,像是习惯冬眠似的,蜷在被子里不起。
特别懒,整日就两件事可做:睡觉,睡宫尚角。
冬天行路不便,宫尚角不常在外,待在旧尘山谷中的时间会多些。
上官浅只有大雪在山谷里堆起来,梅花也开了的时候喜欢出门。
去赏梅的时候便要把宫尚角从书房里拉起来,陪着她去。
梅花开在山谷深处,本就比地势宽敞处冷,上官浅又有些体寒。
她一张小脸从暖烘烘的毛领中探出来,楚楚可怜说冷。
宫尚角要解下大氅,她又说不要,这样你也会冷。
“宫二先生,你用衣服抱着我好不好。”
好是好,却架不住她一双闲不住的手在里面捣乱。
体温本是无形的东西,上官浅却好像要把它抓住似的,专门挑那些最热最烫的地方去,小脸也贴着他心口。
屡次赏梅的结果,总是看见角公子把夫人打横抱着回角宫,关门,谁也不见。
宫尚角处理事务到深夜时,上官浅便会犯困。
困了也还是要等他,等着等着就趴在桌上睡了。
染过一次风寒,一张脸烧得红红的说胡话。
宫尚角便不再允许她再等自己睡觉。
上官浅照做。
若是等不了了,她总会在桌上留张字条。
她有好多种道晚安的方式。
「寐善」
「安歇」
「亲亲夫君,祈入梦安」
祈入梦安……
他除了衣,悄声躺到床上,将她顺势揽在怀里,不自知地摩挲她碎发。
她难道不知道吗?
在她身边,他怎能真的安心睡着。
自己早就对她有所怀疑了。
怀里的人翻个身,闻到他味道,以为是做梦似的勾住他的脖子,细碎的吻也跟着缠了上来。
他翻身将她压在身下。
上官浅那一梦似乎很沉,直到被撞得重了,才醒。醒来后又哭,说梦见他出了事,让他再使力再重一些,证明他是真的。
宫尚角觉得上官浅很危险,于是他不在旧尘山谷时,就把她带在身边。
出了山谷在外面,各地民俗不一,她看什么都新鲜。
心思又细,随行照顾他起居。
宫尚角习惯吃素。
上官浅说,你要多吃肉,那样才更容易……
她不好意思地摸摸自己的小腹。
宫尚角不信她来真的。
她一定是故意这么说,偷偷在喝避子汤。
上官浅换着法子给他做各种佳肴,肉丸汤,蒸肉饼。又煮豆浆,还加许多糖。
“放这么多糖做什么,我又不是孩子了。”宫尚角甜得直皱眉头。
上官浅戳戳他的眉心说,“你怎么知道我有时觉得你是个小孩子。”
她又踮脚比划着去够他的头,“似乎还在长身体的样子。”
说着,手又伸进衣服里去,摸他精瘦的腰,“最近好像就长了一点,结实了许多。”
他被她摸得痒,掐住她下巴惩罚地吞吻许久。
然后身体力行证明的确结实了许多。
宫尚角的怀疑不是没动摇过。
上官浅,她行为举止像个真正的妻子,倾慕他,崇拜他,没有丝毫蹊跷,找不到一点破绽。
偶尔听到别人说宫尚角的坏话,她气不过便与人争辩。瞥到别的女孩子对宫尚角侧目,她也要吃味。
心眼就那么一点点,眼泪却很多。
总为一些小事流眼泪。
比如情动时让他说些莫名其妙的话,不说她便哭。
“说爱我。”她呜咽着。
似乎他不说,她眼泪就不停,这事就过不去。
“好好好,爱你。”
他能感觉到她兴奋地瑟缩一下。
这只怕是装不出来的吧,宫尚角凭着模糊的意识想。
“呜…我还要听。”
“爱,你。”
这种事似乎的确无法伪装,也不由她自己控制。
他越说爱她,床褥便浸得越湿。
宫尚角只得把她从床上抱下来,靠在桌边,“再这样下去……晚上就不必睡觉了。”
“那便不睡了。”
她慢慢伏下身去,一点点吞下。
他闷哼一声。
那毕竟是全身最脆弱的一处。
一开始是拒绝,不习惯,猜不到她要做什么。
可是没两下便忍不住本能地往里面抵。
湿润温热。也很软。
上官浅缓缓抬起头,对上他眼睛。
嘴角撑得有些红肿,眼里泪光氤氲,全然是对他的迷恋。
他怎么能受得住。
宫尚角擦拭着她一塌糊涂的小脸。脖颈,胸前也有。
“难受吗?为什么这么做?”
“难受。但是……你说爱我的时候,就想……这么做了。你,不喜欢吗?”
他不回答喜不喜欢。
“转过去。”
他叫她趴在桌上,对着那方铜镜,不由分说地挤进去。
他不知道自己喜不喜欢。
只想看着她情动的脸。
〖叁〗
宫尚角越来越没轻重。
一次看见女医进进出出才知道,上官浅受伤了。
应是他那天晚上喝了酒,格外的不知餍足。她竟是一直忍着,让他尽兴。
宫尚角白日处理事务,竟几次分心。
晚上去看她,她神情自若的样子。只说提前来了月事,这两天分房睡。
“疼,为什么不说出来。”
他质问她。
这一次上官浅是真的惹了他生气。
“让我看看。”
果然,腿根还泛着红。
她沉默半晌说,我喜欢你那样对我。
“上官浅。说真话。”
“如果我不那样的话,你会不会去找别人。”
“怎么会,我……”
话到嘴边,他又只能咽下。
对她,不能吐一点真心。
他唯一能做的便是给她涂药。
即使知道,假如她真的是无锋的细作,比起那样的疼,只怕千倍百倍的都受过了。
衣衫褪尽,她又不自觉露出种媚态来。
“不必。今晚我不碰你。”
他怕指腹的茧帮倒忙,用更柔软的绸布给她上药。
仔细涂好,一夜和衣而眠。
上官浅开始吃不下东西,作呕。她原本便颇通医术,自己心里也知道这大概是怎么回事。
她看上去是真的很高兴。
高兴得连宫尚角都忍不住打趣,“如果有了孩子,夫人还会理会我?”
“让我想想,”她说,“白天归宝宝,晚上归你。”
令宫尚角自己都惊讶的是,她这么说着,他心里竟真的暗自在与那未曾谋面的婴儿争风吃醋。
过了几日,上官浅来了月事,才知道是虚惊一场。大约是寒热相交,食欲不振,那么早,把脉也不准的。
这场虚惊带来的改变却是实实在在的。
宫尚角不得不相信上官浅真的想要和他有一个孩子。
她缠着他要的时候,他甚至觉得是自己太多疑,以至于草木皆兵,连枕边人都要怀疑。
也许,自己并没有什么特殊。没人要算计他取他性命。
她不是什么无锋细作,而他只是一个再普通不过的丈夫。
以后也只不过是一个儿女承欢膝下的父亲。
如果不是侍卫发现那枚“魅”的令牌,宫尚角真的要信了。
上官浅在一个清晨带着城防图逃走了。
——找到她,折磨她。
这是宫尚角那一刻唯一的念头。
彼时他做了执刃,有了看完整城防图的权限,知道每一处明的暗的城门,每一条曲折繁复的密道。
上官浅没有出现在那些出口的任何一处,这说明她还在旧尘山谷。
宫尚角出动了所有的暗卫,把旧尘山谷搜了个底朝天,终于在三个时辰后,找到了上官浅的踪迹。
“夫人……不,无……无锋细作,在城中闹市。”
她要做什么?
宫尚角双眼猩红。
闹市,那可是山谷中最繁忙的地方。宫尚角悔不当初。他早知她危险,只恨自己掉以轻心。
“将我的剑拿来。”
接过剑的时候,他手都禁不住发抖。
胸口紧得发疼。
上官浅的确在闹市。
坐在一处糖果铺前,和一个几岁大的孩童,有一搭没一搭说话。
宫尚角卸了佩剑与一切能发出声响的东西,悄无声息趋近。
“姐姐,你说的,吃完这颗糖就要走。这都吃了五颗了,你怎么还不走?”小孩子抱怨道。
上官浅拿出一个铜板给他,“算姐姐跟你买的,行不行?”
宫尚角腹诽,一个铜板哪够。不愧是无锋细作,到了这时还在演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大小姐。
“可是我身上只有这一个铜板,还是刚才在地上捡的,要不你在这等我,姐姐回家拿?我不白吃你的糖。”
小孩子疑惑了,“你决定不走了吗?”
“我……不走了。”她摇摇头,戴着他送给她的耳坠,轻轻晃动。
“为什么?姐姐你不是说,继续留在这里会有危险?”
“因为啊,”上官浅仰起头,在晨光里漾起甜笑来,“姐姐喜欢上了一个人。把他当作自己的家了,我想……我再也走不了了。姐姐是不是很笨?”
“是,姐姐是笨蛋。”
〖肆〗
除了森严守卫之外,要接近城防图,其中机关无数,关关致命。
而上官浅却像出入无人之境似的,将城防图偷走,一时无人发觉,又像出门逛了个街似的回了角宫。
宫尚角不得不相信,如果她要对宫家做什么,只怕早就下手了。
她说她喜欢上了一个人。
把他……当作了自己的家。
可是那样,无锋怎么会放过她。
到了晚上,宫尚角装作无事发生,试探地问她,这一天自己很忙,她过得怎么样,都做了些什么,是不是乖乖呆在角宫里。
“不怎么样,”上官浅说,“我……出门了一趟。”
宫尚角眯起眼睛,“出门?”
“嗯,”她柔弱无骨靠在他胸口,“走得好累。”
“去了哪里?”
“去了城中闹市,一个卖糖的地方。好像是新开的铺子,价钱不便宜,还不好买。我从一个小孩手上骗到几颗,不过……味道平平无奇。对了,夫君,我明日还要出门。夫君?你有没有在听啊。”
“在,”宫尚角喉头动了动,“明日,又要去何处。”
“一样的地方,去还几枚铜钱给那个孩子。他说他每日那个时候都会去买糖的,哎,家里惯的呢。原本今天想拿身上首饰去钱庄换现钱,结果迷路了。山谷里面的路本就弯弯绕绕的,我又有段时间没去城中,很多地方都不一样了呢。”
她噙着笑不停地说着这些平淡如白水的小事。
宫尚角抚上她的脸,眼中讳莫如深,“以后,不要乱走,要待在正确的路上。不要选错路了。”
“我尽量,”上官浅也凝视他眼睛,“尽量不选错路。但是如果万一走错了,夫君可不可以提醒我?因为……”
她附在他耳边,“因为浅浅是笨蛋。”
“对……真是个笨蛋。”
他双臂忽然把她锁紧,疯狂的吞吻袭来,什么也不顾地迫不及待地攫取。
“轻点……”她哭。
轻不了。
就像差一点,就永远失去她一样。
快要结束时,她轻颤着呓语,不肯他退出去,“不要走……不要分开……”
宫尚角掌着她不盈一握的后腰朝自己小腹处按紧,她哭得梨花带雨的样子。她的眼泪明明是水,却浇得他那团火又烧起来。
“不会的……笨蛋,怎么会分开。”
“我爱你。”
〖末〗
这只是个开始。
她这只笨兔子,从此就是狼的软肋了。
想做什么都可以。
不过不急。
他替她沐浴,手掌来回摩挲她柔滑的肩,是从未有过的温柔。
还怪舒服的。
她叫他先睡,今晚月圆,她去羽宫找云为衫赏月谈心。
然后就着月色,把城防图原封不动地还了回去。
回来时,也不知他是不是真的睡了。
“夫君,”她在他耳边说,“寐善。”
end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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开头两句,化用《终角浅》的歌词
〖壹〗里面浅扔掉的盒子是空的,后段想表达的一种意思是,她通过交还城防图获得宫门的完全信任。